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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第 78 章

上元节。

夜晚放完花灯,两人回到赫府,迎面走来一个熟悉身影。

季深顿住脚步,眼神瞬变。

化身赫灵爻,拉着他小手的悠悠,眨眨眼,看着与她个子差不多的季朝木,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这小孩竟与师兄长得有七分像!

季朝木穿着锦袍,蓝扣束发,背负长剑,瞧着清隽疏朗。

望着回府的姐弟俩,季朝木短暂地怔愣后,通过俩人腰间悬着的玉佩认出身份,行礼道:“在下林城季家子弟,季朝木,见过赫家妹妹和小弟。”

今日他随季家主前来拜访。

悠悠反应过来,这位就是鬼王之前假扮的季家弟子,险些与赫灵爻成亲那位。

不明白为何此人与慕天昭相像,她与顾赦是因为在轮回道中,化身为赫灵爻与季深的缘故,季朝木又是为何。

悠悠在梦魇中见过慕天昭小时候,眼前的季朝木与他模样相似,不过细看,还是分辨得出。

慕天昭自幼经历过灭门之痛,嘴角虽总噙着浅笑,但整个人像被沉甸甸的山压着,从未有过喘息。

他眸色虽浅,却让人看不到尽头。

此刻的季朝木却不同,眉目清隽明亮,看起来没有半份压抑之感。

悠悠回礼,侧头看向季深。

顶着赫无荆的壳子,季朝木认不出这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季深,季深却认得他。

季深长睫垂下,握紧她的手:“阿姐,走了。”

季家与赫家往日并无交情,赫家主向季家要来季深后,逐渐开始有了交集,越走越近。

上元佳节,季家主带着季朝木前来拜访。

赫家主原本有些担忧,季深如今因万鬼咒变得痴傻,整日被关在柴房中,若季家主反悔要带走季深,上哪赔一个季深给他。

好在,季道鸿并无此意,单纯来拜访后便携子离去了。

送走季道鸿,赫立山来到房门紧锁的柴屋外,多少有些良心不安,嘱咐下人道:“今日佳节,给他准备些好吃的,屋子也打扫干净。”

他倒不是故意让季深住在简陋的柴房,而是这块地,处在极阴之处,最易滋养出阴魂,方便万鬼咒发作时,他施展换魂之术。

季深留在赫无荆身上的两缕魂,已经歇息了。

季深从房屋角落起身,目光透过窗户,看到夜空烟火漫天,热闹非凡。

一个倩影在烟花消散之际,翻窗而入。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赫灵爻从储物袋里,拿出油纸包裹的鸡腿,热腾腾的板栗,芙蓉糕......摆在茶几上。

她环顾四周,爹爹总算肯让人整理这屋子了。

柴房里多了桌椅床榻。

为了降低赫家主的警惕心,季深真身一向以痴傻面容示人,对赫灵爻也是。

他呆坐在地上,静静看着面前东西,没有要吃的意思。

赫灵爻习以为常,将鸡腿肉分成小块小块的,用玉著喂给他。

她弟弟多,府内虽有下人伺候,她闲暇时间也会照顾,因此对待与四弟弟差不多大的季深,也得心应手。

季深长睫微颤了颤,吃了大口,脸腮涨的鼓了起来。

他目光落在对面,女孩斜支着脸,浅笑嫣然,比外面绽放的烟花还漂亮。

*

万鬼咒并非永久的诅咒,有消失的一天。

季深知晓,若他不在赫无荆身上的万鬼咒消失前,让被关在柴房的真身逃离赫家,他将被赫立山灭口。

赫家主不可能让这等事流传出去。

寻常的法术救不了他,无法让他短短几年,变得足以与世家抗衡。

只有禁术,能救他。

他从赫家宗祠盗走的禁术,是鬼术,极其凶恶。

赫家的驱鬼术,便是为了对抗它诞生。

以赫无荆的身份修习鬼术容易被发现,季深用真身修习。

偏僻的柴房,少人来打扰,为他形成天然的保护层。

春去秋来,几度轮回,季深逐渐成长为翩翩少年。

他仍想像往日一般粘着赫灵爻,可惜赫灵爻在府内的时间,愈来愈少,她总外出历练。

这几年,季家与赫家来往密切,关系甚好。

“季朝木”三字,季深从赫灵爻与赫家之人嘴中听到的次数,变得愈来愈多。

两边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近些年的密切走动,外界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是季赫两家有婚约之说。

季家嫡子季朝木,拜于第一仙宗门下,是修仙界年轻一辈的翘楚,备受瞩目的天之骄子。

而赫家三小姐,更不必说,花容月貌,小小年纪驱鬼之术直追赫家主。

两人称得上门当户对,男才女貌。

季深每每听到这番言论,心情便跌到谷底,更让他不悦的是,赫家不少人竟也信了。

有的人心胸开阔,海纳百川,装着黎民百姓天下苍生。

有的人心里却只有块小地方,只装得下寥寥数人。

在数不清多少次的万鬼咒折磨下,季深心里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只装得下,他唤做‘阿姐’的赫灵爻。

其余众生,与他无关。

也因此,他愈来愈无法容忍,赫灵爻身旁有其他人的存在,无论是谁占据了赫灵爻的视线,季深将其毁掉的念头,便如潮水般涌来。

好几次险些付之行动,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

迄今为止,他仍是阿姐最亲近的存在。

白日,他在赫灵爻面前扮演乖巧的四弟弟赫无荆,夜间,他扮演赫家可怜的呆傻养子。

赫灵爻每个在赫家府邸的深夜,一如当年,会偷溜到柴房来看望他。

今夜亦是。

悠悠熟练地翻窗,落入昏暗的房间。

在轮回镜中,化身赫灵爻久了,长年累月,体验赫灵爻的喜怒哀乐,悠悠意识变得模糊,身为路悠悠的记忆被淡化了,变得真如赫灵爻一般。

她一双泛着紫眸的天眼,越发厉害,任何人的魂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眸。

“我明日要去历练,不能来看你了。”

穿着一袭白衣,襟带深红的少女,蹲在季深身前,拿起布老虎在他眼前晃了晃。

知道小老虎对季深的重要性,她极为爱护,用法器给它铺了个干净的小窝,以免受潮生霉,但质地不好的布老虎过了多年,饱经风霜,不少地方破烂了,里面的白絮露了出来,

悠悠从怀里摸出准备好的针线,将破烂的地方缝补了番,又塞还给季深。

不知不觉,八年过去。

当年送她海棠花环的小孩,变成与四弟弟一般的小少年。

可惜他的双目依旧无神,无论她如何做,对方始终不肯多做出半点表情。

修行了整日,悠悠眉间染上倦意,坐在茶几前,斜支脑袋小憩了会。

室内寂静半晌,坐在对面的少年,一手抚上她微凉的脸颊,低唤了声:“师姐。”

顾赦抿紧唇角,在轮回镜待久了,师姐快以为自己是赫灵爻了。

这不同寻常。

有人在刻意淡化她作为路杳的记忆,才会如此。

至于这人是谁,显而易见。

鬼王送他与师姐入轮回镜,不单要他替他找到正确答案,还存在着其他想法。

不过,正合他意。

顾赦拨开悠悠额前碎发,眼神晦暗。

他不仅要得到轮回镜,还想要得到,师姐一缕情思。

*

次日,悠悠离开了赫家,前去古灵渊历练。

此行她是受季师兄的邀请,季师兄便是季朝木。

几年前,她拜入仙宗。

小几岁的四弟弟嚷着要一起,可他从小病弱,比同龄人孱弱些,随悠悠去仙宗后,时不时被同门欺负。

担心被她发现,会不让他继续待在仙宗,赫无荆便忍着疼痛,谁也不说。

后来悠悠无意发现他身上的伤,怒不可遏,将欺负过季深的弟子全部教训了顿,上告宗门,宗门意思是各打五十大板,因为季深也有不对之处。

悠悠一言不发,看着遍体鳞伤的季深,连夜带他离开了仙宗。

那宗门,正是季朝木的师门,他入宗早,辈分高些,虽与悠悠年岁相差无几,悠悠也唤他一声“师兄”。

到了约定的地方,悠悠看到一群曾经有过半月同门之情的仙门弟子。

为首少年背负长剑,容貌温润俊逸,看到她,弯唇浅笑,起身将她迎了过去。

悠悠坐下,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一群仙门弟子都神色萎靡,闷闷不乐,她看向季朝木,他眼底带着青晕,仿佛许久未睡好了。

察觉到她的疑惑,季朝木轻声道:“别介意,此次仙门大会,大家都未表现好。”

悠悠恍然大悟,前几日仙门大会闹得沸沸扬扬,据说各大仙宗的天之骄子们,被个名不经传的小仙宗弟子一一击败,让人在头顶上夺得了榜首。

那小仙宗弟子,似乎姓路。

悠悠记得大会前,季朝木是最被看好夺得榜首的弟子之一,没想到,早早遇到路姓弟子,出局了。

看出季朝木眼底的灰败,悠悠想了想,安慰道:“那姓路的,一听就不是好人。”

季朝木失笑,眉眼间的颓意淡了些,摸向储物袋:“我上次去妖界,带回些......”

顿了顿,他收回手:“罢了,待回去后给你。”

悠悠不明所以,百无聊赖地摸了摸挂在脖颈上的灵珠。

这是四弟弟送她的,每次她外出历练,他都嚷着要她戴上,说这样,就像他跟在她左右般。

想到赫无荆,悠悠有些头疼。

从小就像小尾巴跟着她,现在都不改,她做什么,哪都有他,像块年糕一样,又甜又粘人。

她抚摸灵珠之际,珠身悄无声息地闪了闪,里面有个小纸人形状的身影。

休息片刻,悠悠随众人一起前往古灵渊。

三日后,远在千里之外的赫家府邸。

一缕若有若无的笛声,回荡在空中。

明月高悬,坐在飞檐之上的少年,一袭红衣,修长的手指握着短笛,皮肤苍白,仿佛从未见过乌阳般。

几个纸人向他弯腰行礼,嘀嘀咕咕禀报着什么。

皎洁的月光洒落,清风拂面,季深看向其中一个纸人。

“古灵渊,危险危险。”

安排跟随阿姐的纸人着急禀告。

季深抚着短笛,俊美的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古灵渊曾是上古神灵陨落之地,灵渊底下,埋葬阴魂无数,历经千万年间,早已化作恶鬼。

他让阿姐莫要前往,她坚持。

古灵渊最近不太平,不少恶鬼从深不见底的渊底爬了出来,为祸四方,她无法坐视不管。

而那群邀她前往的仙门弟子,初出茅庐,妄想还古灵渊四周小镇一个太平,季深心道,有这个功夫,不如花些钱财,劝小镇百姓搬离灵渊。

不过他们可能不愿。

前不久仙门大会,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宗门弟子击败,他们就指望阴灵渊之行,捍卫宗门地位,扬名立万。

季深拂袖,所有叽叽喳喳的纸人消失不见,独留跟去古灵渊的那个。

他捏住纸人,坐在泛着凉意屋脊上,左腿支起,借着月光打量纸人许久,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阴郁。

“让你与他同行,遇到危险,看谁救你。”

对付恶鬼,与对付修士不同,季朝木等仙宗弟子或许实力非凡,但面对恶鬼,少有经验,到时候只会拖阿姐的后腿。

季深虽想同行,但以病弱的赫无荆身体前往,帮不了阿姐,以真身前往......

他看向月光中,苍白皮肤下泛青的血管。

修习鬼术后,他开始惧怕阳光,白日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寂静的黑夜,才敢光明正大的走出房门。

而这些,不能被阿姐发现。

冷风吹过,纸人忽然扭动起来,在季深眼皮底下,化作一团轻烟,灰飞烟灭。

季深愣了愣,眼神顺变。

一袭鬼魅般的修长红影,消失在皎白的月色下。

*

狂风呼啸,犹如刀刃刮在身上。

悠悠不断下坠,被一股恐怖力量拖入深不见底的阴灵渊。

头顶光亮愈来愈小,隐约可听到几声焦急的“灵爻!”、“赫灵爻!”

古灵渊的鬼物非比寻常,就在方才,她帮一群人挡下鬼物袭击,自己却不慎被抓住。

渊下,鬼哭狼嚎。

黑暗的深处,无数只饮血茹毛的鬼物涌来,要将悠悠瞬间吞没。

灵渊边上,一群仙门弟子脸色大变,季朝木看着掉落下去的身影,素来稳重温润的面容浮现出惊慌之色。

“灵爻!”他大喝一声,就要跃下。

旁边同门死死拉住他:“季师兄,冷静些!”

千百年,掉入古灵渊的人都无一生还,尸骨无存,赫灵爻为救大家已经牺牲了,他们不能让季朝木跟着送死。

“从长计议!”

密密麻麻的鬼物涌来,悠悠受伤过重,视线一片模糊,浑浑噩噩地阖上眼。

就在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唤着她熟悉的称呼。

“阿姐。”

在鬼哭狼嚎中,这清晰的两字落入悠悠脑海中,如一滴水珠坠入平静的湖面,掀起涟漪。

悠悠试图睁开眼,眼皮却有千斤重。

她颈间挂着的灵珠一闪,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将坠落的身影揽腰抱起。

渊中扑来的鬼物,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有片刻的迟疑,但很快,又兴奋地扑了上去。

季深洒下一堆纸人。

这些纸人手持刀剑,变大环绕在四周,与扑来的鬼物死斗。

不知过了多久,季深抱着怀里的女孩落在渊底,纸人阴兵快用完了,渊内的鬼物却层出不穷。

他抿了抿唇,这时候,地面颤动起来。

包围他的鬼物纷纷散开,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

在灵渊底下,吸收了千万年阴气的怪物,足有十丈高,三头六臂,粗壮的手脚布满猩红的眼睛,随手一扫,将就近的鬼物吞入喉中。

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它背上多了只眼,这鬼物靠吞噬同类变强,

渊底骷髅满地,常年与死尸鬼物相伴,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个鲜活气息,怪物兴奋起来,一拳朝季深袭去。

光线昏暗的渊底,陷入一片混乱。

鬼物嚎叫声此起彼伏,许久之后才消失,动荡不安的古灵渊底,逐渐恢复宁静。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

一条藏在草间的小蛇,警觉地缩起身体。

乌靴从它上方跨过,季深满身血污,踩着遍地鬼物的残肢,背着昏厥的女孩离开。

他衣袍都是血,好在穿着红衣,看不真切。

常年被关在柴房,季深未曾见过天日的皮肤极白,红衣雪肤,眼眸透着近乎妖冶的红。

他落在地面的染血脚印,深浅不一,身形摇摇欲坠,全身都是伤,最严重的一处在胸膛。

那里有个血淋淋的窟窿,被怪物的手穿破,差三寸直取心脏。

季深环顾四周,渊内生长了一种名为死生藤的东西,藤上长满刺,靠吸食阴气而生,能长到万丈高。

他体内灵力空空如也,将赫灵爻绑在背上,一手抓住死生藤,借此藤朝上方渊口爬去。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有一缕明亮的光线出现,临近渊口了。

季深精疲力尽,走不动了。

外界似乎是白日,有猛烈的阳光从渊口照入。

鬼物都畏惧猛烈的阳光,季深以人身修鬼术,也是怕的。

临近渊口的地方,有个石洞。

他将赫灵爻靠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阳光落在她身上,那面无血色的脸颊,变得红润了些,

被放下时,赫灵爻若有所感,搭在季深肩膀的手微动,摸到陌生的花纹。

她湿润的长睫微颤,沾染了血渍。

季深伸手,欲抹去那碍眼的猩红。

毫无防备地,他的手暴露在烈阳下,原本被死生藤上尖刺扎得血淋淋的手,冒起焦烟。

剧烈的疼痛从手背传来,比胸膛被贯穿的地方都疼。

季深苍白的手指蜷起,狼狈地收回。

阳光洒下的面积变大了些,季深不得不整个人缩到昏暗狭窄的洞内。

赫灵爻被他放在洞口有光的地方。

他躲在与她光影一线之隔的地方,脸色煞白,静静看着她,威慑暗处觊觎女孩鲜活气息的鬼物。

这时候,上方传来动静。

一道身影借助死生藤,不断下落。

又一鲜活的气息传来,原本在暗处,被季深威慑的鬼物,不假思索朝来人扑去。

季朝木挥动赤剑,一一斩杀。

季朝木本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谁知垂眸便看到,唯一日光笼罩的地方,纤瘦的身影浮现。

他大喜过望。

灵爻运气很好,竟落在了凸石上,阳光猛烈,这些鬼物也不敢轻易靠近她。

季朝木迅速落下,打量赫灵爻伤势后,给她喂下丹药。

此地不宜久留,他迅速将赫灵爻背了起来。

悠悠意识昏沉地醒来,手指落在他衣裳,触碰到肩膀上的叶纹,浑噩的意识有些茫然,分不清在梦境还是现实。

丹药在她体内发挥作用,她微动了动。

“灵爻,”

察觉到背上的动静,季朝木微紧的嗓音响起。

悠悠纤长的手指微蜷了蜷,沉沉的眼皮虽无法掀起,却听出了是谁。

是季朝木的声音。

隐隐感觉到有阳光落在身上,格外的温暖。

悠悠垂睫,昏睡过去。

在无人注意到的阴暗角落,红衣少年捂着心下三寸之处,也撑到极致,面色苍白而不甘,倚着石壁倒了下去。

*

再睁眼时,悠悠已身处赫府。

此时正值深夜,烛灯静静燃烧着,她掀起长睫,抬眸便对上一双浅眸。

悠悠有瞬间茫然,记忆里,好像有个相似的面容。

想不起来,她摇了摇头,被侍女搀扶坐起身。

悠悠靠在床头,看到侍女端来的药碗,不习惯旁人喂,她欲伸手接,一只手拦在她前面。

“我来吧,”侍女一愣,抿唇轻笑地交给季朝木。

“不用了,”她唇色苍白。

季朝木浅笑:“别与我客气。”

汤药递到眼前,她只好张嘴喝下,润润嗓子后,朝季朝木道谢。

“季师兄舍命相救,灵爻不甚感激。”

季朝木摇头:“是你运气好,没有落到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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