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堡的夜晚很宁静,辛苦了一天的人们也已入睡,一弯新月高挂在议会大厅背后,在门前投下长长的建筑物影子。
往日远山那些烦人的狼嚎再没响起,或许巴德尔这次真把它们杀狠了。
宽敞的议会大厅内,墙上的六盏狼油灯都已点燃。
老吉姆坐在橡木椅子上,神情疲惫,双眼通红,双手仍不停的翻动着一本羊皮书,书的封面呈现紫色,中间有金色线条书写的三个大字,可惜的是老吉姆并不认识。
书的背后有一条绑带,两端各有一个环扣,分别雕刻着一个六芒星阵,仔细观看的话,里面不时有淡淡的蓝色魔法光芒闪现。
老吉姆靠着椅背,仰了仰低垂已久的脖子,左右摇了摇,又把羊皮书放下了。
火须努努嘴,两条月牙般的大胡子俏皮的往上翘了起来“大法师,有啥突破没?”话语中满是戏谑的嘲讽。
老吉姆一扭头,闷哼一声“每个角有九条线路,总共六角,要从每个角选出一条对的线路,光明大主教的藏宝箱估计都没这么复杂的魔法锁。”
火须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在这个问题上取笑老吉姆十几年了,依然乐此不彼。
老吉姆沉着脸,不搭理火须,往巴德尔躺着的桌子走了几步,火须端着硕大的橡木酒杯也跟了过去。
两人惊讶的发现巴德尔身上涂抹的药膏正在逐渐的干燥破裂,裂缝内里已不全是焦炭般的黑色,而是如同婴儿般的粉色。
两人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常人在魔法火焰的焚烧下,早已尸骨无存,魔法强大的威名可不仅仅用来传颂,那是由无数的枯骨奠基而成。
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巴德尔,他如同破茧的蝴蝶一般挣扎着,蠕动着,渐渐周身的金色药膏一片片的脱落,两人顿时对于他能醒过来增加了几分信心。
巴德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快要被魔法烈焰烧死了,临死之际身体内部恍若有一层枷锁被打开了,周围源源不断的有生命力涌出且不断修复他的身体。
他不知道那些力量的来源,但活下去的愿望却前所未有的炽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巴德尔艰难的睁开了眼,两个偌大的头颅上满是震惊。
巴德尔努力的想坐起来,不料折腾了半天仍旧不行,一些尚未脱尽的药膏残片摩擦的他生疼。
这时火须跟老吉姆才缓过神来“醒了啊,醒了就好”两人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
巴德尔的喉咙也受到了灼烧,极其的瘙痒,不由的咳嗽了起来,一些黑色物体不停被咳出,像极了被焚烧过的皮肤。
努力尝试动弹了下身体,却发现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疼的他只能放弃。
“我居然还活着?”
巴德尔声音变得异常沙哑,每一个字都说的很吃力。
“小安吉尔及时赶到救了你。”
火须倒了一杯燕麦酒,小心的往巴德尔嘴里滴。
也许是酒液润湿了喉咙的缘故,巴德尔咳出很多黑色物质后,喉头那种破电风扇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你这恢复力堪比猛犸巨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