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七星峰小聚义

小镇虽然不大，但镇中的十字大街也不算短，扫街的土匪们干到中午还没扫到头。那些倾倒垃圾的居民，时常会遭到土匪们的呵斥，居民里有些知道其中缘由的也不反嘴，只是一笑而过。正当坐地炮左一扫帚右一扫帚没好气的扫地时，两匹快马疾驰而来。张成江和张成虎见坐地炮领着手下在扫街，停下马打趣道：“你们拔了香头（退伙）改行扫街了？”坐地炮咧咧嘴苦笑着说：“我昨晚带着弟兄们来绑个肥票，没成想折了鞭（被人给打了）。”张成虎好奇得问：“是谁这么大能耐？”坐地炮说：“就是住在小旅店里的那对野鸳鸯，那小媳妇长的可水灵着呢！虎哥一见绝对拔不动腿。”张成江问：“那个人是不是姓楚？”旁边的雪里狐说：“好像是姓楚，我听胖掌柜叫他楚先生。”张成虎咧开嘴一笑说：“你们还是乖乖扫地吧！幸亏昨夜楚大哥脾气好没取你们的性命，要不然你们这几块货还能在这里扫大街。”坐地炮脑筋一转问：“难道这个楚先生就是虎哥说的**药店的那个主？”张成虎嘿嘿一笑说：“我觉得差不离。”坐地炮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声对手下说：“好好干！别他妈的偷懒！把哪个阎王惹毛了，大家的脑袋都要搬家！”

楚飞熊回屋睡了个回笼觉刚起床，胖掌柜和一个伙计已经等在门外了。唐莹急忙将八仙桌上的被褥收了，楚飞熊洗了把脸来到外面，胖掌柜连忙陪着笑迎上去说：“楚英雄制服悍匪的事，今天一早就在这镇子里就传开了，您快下楼看看吧，来拜会英雄的人都挤破门了。”楚飞熊“啊”了一声，接着对胖掌柜说了一句：“把饭菜送到我房间来吧！我喜欢清静！”转身回了屋。胖掌柜无奈只好下楼向来拜望的人解释劝大家回去。张成江张成虎兄弟俩刚进旅店就被伙计拦下说：“楚先生在休息不想见任何人”，成虎一把将伙计推开径直上了楼，张成虎边走边喊喊：“楚大哥我是成虎，你可来了！我以为你把俺们兄弟给忘了呢！”楚飞熊听到喊声连忙和唐莹出门迎了上去。

张成虎见楚飞熊后面站着的铁连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便问道：“兄弟怎么称呼？”铁连翻了翻眼皮眼没说话。张成江起身拉铁连过来坐，铁连挣脱后说：“俺要懂规矩，要不然东家就不要俺了。”一句话把几个人都逗乐了。楚飞熊摆摆手让张成江坐了说：“他愿站着让他站着吧！咱们说话。”张成虎说：“俺们从哈尔滨出来后就上了双鸭山，听有田兄弟说：在獾子洞发现了露头煤，当地有三个富户凑了些钱，从抚顺招来几个技工打了个直井出煤量并不大。本来有田已和他们谈好价钱了，可来了两个日本人也要买，还把价格抬了上去。”楚飞熊问：“那两个日本人买下了没有？”张成江说：“他们下了定钱后就回去了。”楚飞熊对唐莹使了个眼色，唐莹会意找了个借口把莫日甘支开。楚飞熊说：“如果这两个日本人永远回不来，能买煤矿的不就只剩我们了？”张成江悄声问：“楚大哥的意思是做了他们？”成虎说：“这杀日本人可不是个小事，如果官家查究起来就麻烦了。”楚飞熊微微一笑说：“这一带荒山野岭的狼虫虎豹众多，每年死的人可不是一两个，它们可分不清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张成虎一拍大腿说：“楚大哥有学问脑子也灵活，想出来的招就是绝。”张成虎这么一说让楚飞熊想到一句话：“不怕强盗坏，就怕强盗有学问”便随口问到：“成虎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张成虎挠挠头嘿嘿笑着说：“俺只能夸大哥怎能骂您呢！”第二天几人与胖掌柜结了帐雇了辆马车去了双鸭山。

双鸭山位于黑龙江东北部，西与佳木斯、七台河相毗邻，归吉林省依兰道富锦县五区管辖。清代宣统二年（1910年）间，双鸭山地域仍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当时，被人称为“山里”。常进“山里”的是些挖棒槌（人参）、采草药或打野鹿的人。采山打猎的人为了识别进山的路途和方向，就开始对脚足所至、目光所及的山峰、河流、沟谷随意起了些名字。到了民国三年，也就是1914年4月，吉林省依兰道富锦县行政公署向吉林省行政公署呈报发现煤苗的公文，在其所附的《富锦县煤矿地点略图》上，把位于安邦河东岸、海拔406.5米的一对山岭（即双鸭山）标名为“双崖子山”，图中还出现了“土顶子山”、“安邦河”、“马蹄河”、“七星砬子山”等字样的地名。李有田的绺子就活动在七星砬子山上，这座山又名七星峰，因七座鬼斧神工地势险峻风景秀美的七个石砬子而得名，主峰海拔852.7米是三江平原第一大山，它属完达山余脉，也是佳木斯以东地区最高点。楚飞熊一行刚到山下突然从路边的山林里传出一阵尖锐的哨声，张成江张成虎兄弟停下脚步向四周喊到：“今天哪个小**值岗还不出来接着虎爷！”随着喊声树林里一阵响动，一个穿白衣背大刀的白面大汉来到路**。张成虎哈哈一笑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有信兄弟亲自值岗了！”李有信没理张成虎对楚飞熊等人一抱拳说：“七星峰锦豹子在这里恭候楚英雄多日了”楚飞熊上前一步说：“我就是楚飞熊，有劳朋友了。”李有信上下打量了楚飞熊一眼冷笑一声说：“我当时多大的英雄呢？原来是个细皮嫩肉的富家少爷。”张成江一听忙说：“有信你今天怎么了？还不迎贵客上山？”李有信手一摆说：“要想上山见我大哥，要先过了我这一关！”说着从腰上拔出两把毛瑟手枪两枪齐发，将左侧树上挂着的两个红缨球打飞。打完后得意的看着楚飞熊，用手向右边做了个请的姿势。楚飞熊看了看右边树上挂着的红绒球，缓缓抽出毛瑟手枪说：“我只有一把枪，四发子弹把这两个绒球打掉算不算？”李有信鼻子哼了一声说：“我在这三江平原号称神枪第一，咱不欺负你四枪打掉也算。”楚飞熊向前跨了一步，猛然转身一枪将细绒球的线打断，第二枪将坠落的绒球打飞。四枪打完李有信愣了一会神才抱拳施礼后高喊：“通知山上开山门迎贵客”随着喊声丛林里依次燃放了三声火铳。听见火铳声李有田慌忙更衣列队到半山腰的英雄亭恭候，等了一阵见张成虎趾高气扬的带着几个人上了山。便迎上去问：“是谁放的迎宾炮？你小子一天往这里跑八趟混吃混喝，还用这么排场！”张成虎嘿嘿一笑说：“俺不是贵宾，可俺身后的楚大哥是贵宾。”说着一闪身介绍说：“楚大哥这就是七星峰的大头领，花斑豹李有田，”楚飞熊抱腕行礼。李有田上前拉住楚飞熊说：“自从成虎来说了楚大哥的计划后，兄弟们都盼着呢！”楚飞熊一笑问：“你这山寨里有多少弟兄？装备怎么样？”李有田回答说：“这寨子里还有百十号兄弟三十多条枪，俺这里地界偏僻又没有多少大户，劫穷苦人我们又下不了手，楚大哥来了就好了，开起矿场黄金万两咱们也有吃食了。”楚飞熊怎么听这话都刺耳，但他并没有反驳李有田，只是打着哈哈与众人来到聚义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