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没有回答，反问道：“阿谨，你脸色不对，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遇到姜二狗了？”

“你们刚刚在一起？”

姜雨闻声，不知作何表情，只干干道：“没有，早就是感觉她在附近，不瞒你说，刚刚我和外公困在结界里面，外公还中了蛊虫，我怀疑，是姜二狗在报复我，她害死爹娘还不够，还要来害死我，阿谨，我真的好怕。”

说着，她的头便开始朝着严谨靠去，严谨莫名觉得恶心，下意识站起身来，不给她靠身的机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没必要一味地避开她，我会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

姜雨当即站起身来，声音高了好几个调：“她的修为那么变态，以前可从没察觉到她有灵力，她定是练了什么旁门左道，她连龙神都打的那么轻松，你我二人又岂能是她对手，这要怎么去面对？难道我先保住我的命不对吗？”

“你什么都没做，大可不必这么怕她，她虽然看起来蛮不讲理，但绝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只要你没做过，只要这一切与你无关，你跟我到她面前解释，相信她会听的。”

前一世他怎么都不肯信任她，可诸多证据就摆在面前，颠覆了他对前一世的了解。

但他还是愿意再给姜雨一次机会。

严谨拉着她，姜雨一把甩开他的手：“要我跟你去她面前说清一切？做梦，我不会去的，阿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

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严谨深吸一口气道：“我心中的阿雨，不是个遇事只会逃避的人，你若是不敢去，那便是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

姜雨心口处猛跳：“什么叫我不去就是做了亏心事，我只是怕她把我杀了。”

“你们以前不是很好吗？”

姜雨不答反问：“你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阿谨，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和她有什么吧？”

前一世为了救她，他甘愿主动放弃一切和姜姜在一起，的确有过一段，可那都是前世的事了。

“你怎能这样想？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若非是她重病缠身需要同血脉的姜姜所救，他根本不会为了她的性命离开她，可他如今在她的心里，就是那种会背着她乱来的人？

“你这次和我见面，一直都在替姜二狗说话，好像她是好人，真是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祭祀大典那日你可看到了，她亲手杀了我爹娘，你怎能如此不分是非黑白！”

“那你为何要杀你外公？”

姜雨气不打一处来：“外公被下了蛊虫，如果不杀了他的话，我就会死！”意识到这么说有点奇怪，姜雨立马改口：“中了蛊虫，外公会被蛊虫食去脑髓，我是为了外公不会那么痛苦才杀了他，怎么？你怀疑我的动机？你怎么能这样。”

见她情绪激动，他隔了良久才垂眸道：“好，我信你。”

姜雨听到他这三个字，委屈一涌而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非要我跟你吵起来，你才信我。阿谨，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他又道：“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承诺我，今后要爱我敬我两不疑。”

“嗯……”

这声“嗯”，严谨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但他依然对她存有最后一丝幻想。

有了严谨的回应，姜雨的神色好了很多，她靠在他的肩头：“阿谨，最近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阿爹阿娘他们居然错把蛇妖当龙神。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愿相信那是真的，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阿谨，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修炼，为我死去的爹娘还有外公报仇。”

严谨默不作声，他的内心十分复杂，装了太多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

“给我看看你的项链吧。”

姜雨警惕地问：“看这个干什么，阿谨，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我记得你说过，这项链是你的守护神，遇上难事的时候对着项链许愿，就能一切顺遂。”

姜雨拧眉：“我说的？”

“难道不是吗？”就算她这一世并未说过，但这个想法她不可能没有。但是看着她，倒是一副不半懂不懂的模样。

姜雨不知道他和姜二狗说了些什么，为了不让自己露怯，她还是取下了狗牙项链。

严谨接过项链看了几眼，表现没有任何表情，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越发捏得紧了。看了良久，他不动声色将项链还回去。

姜雨接过，刚往脖子上套的时候，严谨突然发问：“不看看就戴了。”

她诧异道：“不然呢？”

“看看吧，万一不是你的呢。”

她心头一沉，但还是下意识看了两眼，然后干笑两声：“这就是我的项链啊。”

“和你之前给我的没区别？”

他分明瞧见两个项链的不同之处，姜雨的项链有几个黑点，但他捡的那条项链没有，十分光滑，就像是在无数狗牙中挑选出来的最完好的一样。

“那这条呢？”

姜雨表情僵在脸上，严谨将她脖子上的项链拿下来，她也没有阻挡。他笑了笑：“可能从一开始我就认错人了，怪我太蠢，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现在，才渐渐明白过来，原来我也有蠢的时候。”

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姜雨就是姜姜三人，这狗牙项链除了姜雨会有，那便只有姜姜了。

羊肠小道上，阳光透过枝丫照射进来，好似无穷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现的一条充满曙光的生命之道。

“师父，你为何不直接杀了姜雨。”

风玄玉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