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天还没亮的清晨，月还在当空挂着，梁乔醒了。隔着满是雾气的玻璃窗，看到那只黑猫就坐在窗外，用金黄色的童子盯着自己，偶尔叫上一两声。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p>

他起床打开窗户，冷风吹进来，平京越来越冷了。</p>

梁乔示意它进不进来，黑猫高傲得一动不动。</p>

它是个只要吃的，不喜欢被控制的猫，它没有忠诚，心里只有自己。</p>

梁乔喜欢它。</p>

出门的时候人已经多起来，司图站在路口，手里还是那套快凉了的里嵴夹饼，就着刺骨的冷风边吃边走。路口有肯德基，有人坐在里面吃着汉堡。一辆出租从身后路过，穿着精致的男子上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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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图羡慕道：“什么时候咱兄弟也能这样，好歹吃口热乎饭，坐辆出租车。”</p>

梁乔吃了口里嵴肉饼，发现已经冰了，把它扔进路边的垃圾桶。</p>

到了公司，上午事并不多。</p>

东方网就像一架巨大的机器，里面零部件不需要用心，一样能过得不错。</p>

九点三十分，他看见张婧和楚梦婷起身，朝外走去。</p>

不一会儿，两名男子和她们一同走进工区。</p>

他们一高一矮，都很瘦，穿着西装，和张婧与楚梦婷寒暄着。</p>

隔着工位半透明的隔板，梁乔看过去，他发现其中一名男子，自己很眼熟：那件不合身的西装，套在瘦小的身子上，像老鼠披了重甲。人中长着一颗地主婆才有的黑痣。</p>

立刻想起来，就是他闯入自己家，威胁隔壁的女孩儿。</p>

这个念头刚落下，张婧和楚梦婷便带着他们进了会议室。</p>

“这两个人应该是张婧找的团队。”司图在MSN上告诉他：“我刚才看到她聊天了，她和楚梦婷说：他们来了。肯定是先过来了解具体需求的。”</p>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梁乔回。</p>

“有什么好办法吗？”司图发来信息。</p>

“先确认目标无误。”</p>

梁乔很谨慎，脑海中却出现那名叫陈祥雪的隔壁女孩儿出现了。</p>

过了三十分钟，两名男子离开。张婧走回座位的时候，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像在说：你不给我活又如何，我自己能找来，走着瞧！</p>

梁乔确认其中一人就是那个叫李志强的男子，同时也确认对方肯定没看到自己。</p>

中午吃饭时，他和楚梦婷坐一个桌子，聊天中他不着痕迹，很随意地问道：“楚经理，团队你找到了吗？”</p>

“上午他们已经来了，我和张经理还见了，聊了聊需求。”楚梦婷帮梁乔确认了目标，又尴尬感慨：“说不出来的感觉，先看看方桉吧。咱们这点钱，过高的要求也不现实。”</p>

“那就好。”梁乔又嘱咐：“得催催他们的方桉，否则时间不够了。”</p>

“是的。”楚梦婷说道：“不过有这些明星，再有一个合适的晚会团队，应该不会太差的。”</p>

“嗯。”</p>

梁乔点头，想法已经逐渐成熟。</p>

下午，和司图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喝东西，和他说目标已经确认了。</p>

司图说道：“你现在有办法了吗？”</p>

“有了。”梁乔说：“而且不会牵扯到我们两个，把文章做到外面去。”</p>

“做文章？”</p>

“借题发挥！并且传播出去，这就看你的了！”</p>

梁乔语罢，又把隔壁女孩儿与那个叫李志强男子的事说了，然后才道：“你下午准备准备，要趁着这个周末，把事搞大！方向不能只是针对这个团队，要牵连合作公司。”</p>

“牵连咱们东方网！”司图立刻明白，梁巧意有所指。</p>

“引导大家认为他们之所以这么嚣张，是仗着自己是我们的合作单位。”梁乔说：“风向你来把握，填点油加点醋，都是可以的。关键是要从论坛走向媒体，扩大影响。”</p>

“放心！这是我的专业！”司图说。</p>

“你只有一个周末的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