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将这些朽木上生出来的菌子都采摘了下来。
除了颜色一看就有毒的,其他都好好收藏了起来。
只是这些朽木实在太大了!
周宁试着搬动了两下,虽然扛得动,但要把他们带离山,可太难了,只能无奈放了下来。
他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摸了摸还死死抱着他裤腿的小熊,还有盯着他的大熊。
“俺们得下山了。”周宁想了想,方壶山的秘密已经暴露了,要是越启平他们找上山,那可就麻烦了!可这大熊和小熊不就是最好的巡山人吗?
周宁继续说:“以后,俺就叫你们,大黑,小黑吧!你们的老祖宗是替俺们土地公看守山脉的,你们愿不愿意继续镇守这片方壶山?”
小熊歪着脑袋,似乎没听懂。
大黑已经伸出一手肉掌,放在周宁的跟前。
周宁把手掌也搭了上去,一人一熊,握了握手!
“不过,他们都是村子里的村民,你只要吓吓他们就好,可千万别动手!
不然你们也会很危险的。”周宁叮嘱道。
大黑通人性地点了点头。
周宁这才放下心来,有了这两只熊的镇守。
以后,越家要是觊觎方壶山,那就真的有好果子吃了!
他带上采摘下来的菌子,还有大把的野果,下了山,大黑小黑一路把他送到了山脚下。
这才冲着他挥了挥爪子,依依惜别。
只是,就连周宁都没发现的是。
有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居然闷声不响地钻进了自己的后裤腰袋子里。
望着这山下的世界,探出了自己的脑袋。
……
周宁刚下山,迎面居然走过来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一嘴大黄牙,梳了个油头,脑门上的头发三七分,穿了一身破褂子。
一条风吹屁沟凉的大裤衩,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满脚都是泥污,指甲缝里都是黑的。
周宁见着这人简直眼前一片黑。
这人叫赵八一,人送外号,柏舟鬼见愁,这货缺德得祖坟冒泡了。
打小就是村中一害,狗见了都得让道。
他是村里的破落户,打小据说练过点把式,身手不赖。
可天天为非作歹,啥事儿都干,唯独不干正事儿。
谁家黄花大闺女和小嫂子,没被这龟孙子扒墙头偷看过洗澡?
哪家后生没被这臭鸟篮子掏过裆,抠过鸟蛋?
番薯地里刨坑拉稀,还得祸害一把地瓜叶。
人憎狗嫌也就罢了,关键他名字取得敞亮归敞亮,但心眼儿还没腚眼大。
有一回他偷了别人家的狗,正烧水准备下锅。
人狗主人那不干了,是村子里的大族,叫上哥几个弟兄,抄起铁锹铲子锄头。
一连碾了这狗篮子七八条街,最后藏粪坑里逃过一劫。
当天夜里,这畜生就藏人房梁上,偷看人办事儿,狗主人和他媳妇正要完事。
他冷不丁说了一句:“你咋把我孙子射墙上了……”吓得那人一下子就不行了。
据说为这事儿还留下了阴影,咋都治不好了。
这赵八一报仇不隔夜,不留隔夜仇的名头也传遍了十里八乡。
谁都不敢招惹他!
不过周宁之前穷得都光腚了,就算赵八一看了都流泪。
这狗篮子凑了过来,就连素来胆大如牛的包包都夹紧了尾巴,缩到了周宁身后去。
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给这狗篮子卷去炖狗肉了。
“哟,这不是石头吗?”可好死不死,周宁正低着头呢,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