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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祸起萧墙 (2)

9

朱弘昭续说道:“圣上,潞王自小就随明宗征战疆场,功高盖世,现驻军在外,多有隐患;况且,潞王之子李重吉又掌管禁军,假若有风吹草地,他父子二人里应外合,抢班夺权,麻烦就大了,远不是秦王鲁莽从事那么简单。再加上驸马都尉乃三朝老臣,现任着河东节度使,掌控着二十多万军马,若有风吹草动,帅兵南下,又将奈何?这些都皆非朝廷之幸事。”

朱弘昭、冯赟之言,让李从厚猛然惊醒。

李从厚于龙椅上向前倾身,弯腰问道:“二位卿家,既是这样一个情况,依你们之见,又该当如何?有何计谋,方能化险为夷?”

冯赟向前一步,进谏李从厚道:“圣上,古人云,扬汤止沸,莫如釜底抽薪;以臣之见,当今之计,当采取‘换镇’之策。”

李从厚闻言,问道:“何为‘换镇’之策?此策怎讲?”

冯赟道:“圣上当令潞王离开凤翔,前往河东任职;另调驸马都尉为成德节度使,赴河北任职;如此一来,他们便无亲信可随,根基受到削弱,再无造乱之能力,此乃釜底抽薪之策。圣上,潞王和驸马都尉换镇之后,圣上就高枕无忧了。”

李从厚闻言,高兴地说道:“好计!好计!卿等的好计!将来事成,朕将重奖二位卿家。”

朱弘昭道:“圣上,计策自然是好计策,但实施此计之前,当解除李重吉禁军之权,且将惠明公主从尼姑院内招回来,留在宫中,以作人质,使得潞王投鼠忌器,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不得不听从圣上调遣。”

李从厚闻言,深以为是。

当即,君臣三人定下计策,由闵帝李从厚颁下两诏,一诏解除李重吉锦禁军之权,改任亳州刺史、团练使,即刻离京上任;一诏召潞王李从珂出家为尼的女儿李惠明即刻进宫。

两份诏令于第二日分别送达禁军总管李重吉和正在转运奄中当尼姑的李惠明处。

李重吉、李惠明二人分别接诏后,心中甚是疑惑,搞不明白为何忽有此诏?然,天子诏令,岂敢迟疑?!故此,李重吉、李惠明立即按照李从厚诏令,分赴亳州上任或离奄入宫了。

半月后,远在凤翔的李从珂听到儿子外调、女儿内招的消息,心知新帝已对他产生了猜疑,故此拿儿子和女儿牵制自己。

李从珂心里因此而惶恐不安起来。

应顺元年二月,朝中来人,口头下达闵帝李从厚诏令。

李从珂闻听到有使从朝中来,传达圣上诏令,慌忙趋出府门,跪地听诏。

传旨官高声宣道:“凤翔节度使、潞王李从珂听诏。”

跪于地上的李从珂高声答道:“臣听诏!”

传旨官高声传令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潞王、凤翔节度使、皇兄李从珂,长年累月,镇守凤翔,劳苦功高,特予嘉奖!然,北部边关,毗邻蛮夷,防务重大。特诏令解除潞王、皇兄李从珂凤翔节度使之职,即刻前往河东,担任河东节度使之职。钦此!”

宣旨官宣完诏令,李从珂高叫道:“臣遵旨!”

宣旨官宣完诏后,忙跪地扶着李从珂说道:“潞王快起,下官受令宣旨,多有得罪,还望潞王见谅。”

李从珂在宣旨官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宣旨官未敢停留,随即向李从珂告辞道:“潞王自重,臣宣旨完毕,当即刻回朝复命,潞王也早做准备是好。”

李从珂也客套地说道:“上使多有劳累,且在凤翔多住些时日,我好给你接风洗尘。”

宣旨官坚辞不受。

李从珂遂也不勉强,安排宣旨官返京去了。

回到府中,李从珂回想着李从厚的诏令,琢磨着其中的意思。

李从珂琢磨清楚了。很显然,这是要调自己离开老巢,削弱自己的兵权,在适当的时候,解除自己的所有职权;那样的话,圣上就觉得俺对他没有威胁了。

想着李从厚的诏令,李从珂又想起儿子李重吉外调,女儿李惠明内招的事情,知道有麻烦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了。

李从珂心里便埋怨起李从厚来。

李从珂心想,我虽是先帝养子,然我随先帝,东征西伐,南征北战,大小仗打了不下数百场,不说有多大的功劳了,苦劳还是有的;你作为先帝亲子,承继大位,实属应该,我心中并无不服,实在是安分守己,只想着当好自己的节度使而已。如今,你不说是如何体恤下皇兄我,却要调虎离山,这是多么没良心的事情?!

李从珂心里因此而愤愤不平起来,便想着抗旨不遵,拒不离开凤翔府,看他李从厚能如何。

然而,李从珂又犹豫了起来。

李从珂心想,自己手下兵弱粮少,公然抗旨,必然招致朝廷讨伐,到那时候,朝廷大军,兵临城下,将至壕边,自己打不过朝廷兵马,又该当如何?岂不是招来泼天大祸?!

然而,离开凤翔前往河东,自己再无亲信大将,到时候圣上如何整治自己,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

为改任之事,李从珂一夜未眠,思来想去,究竟该如何应对,终是不能定夺。

第二天一大早,李从珂便召集部下商议。

李从珂将圣上诏令情况说了后,手下众将领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凤翔府大将张子豪道:“主上,依我之见,万万不可奉诏。”

李从珂看着张子豪道:“将军如此之说,是何道理?”

张子豪答道:“主上,皇上此举,实乃调虎离山之计也!目今,皇上年幼,朝政完全把持在朱、冯二人手中。他二人嫉贤妒能,早已忌惮主上,故此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诬陷主上。如今,主上功高盖主,此乃大忌,如主上奉诏离开凤翔,一定凶多吉少。以小将之见,主上还是固守凤翔,不应诏的好,免遭不测之虞。”

李从珂闻言道:“事情是这么个事情,然圣上有诏令至此,将以何借口来拒绝?”

另有谋士王友德道:“主公,你乃潞王,驻外节度使,圣上既是有诏令,也该是颁下圣旨,何以有口头传达的道理?若有人假传圣旨,我们也奉旨不成?主公,以我之见,就以等待圣上正式圣旨为借口,拖延下来。”

李从珂闻言,觉得甚有道理,遂下定决心,以口传诏令真假难辨为借口,固守凤翔,拒不应诏。

10

李从珂拒不应诏之事被报至朝廷,闵帝李从厚甚为生气,随即便诏来朱弘昭、冯赟二人商议此事。

朱弘昭、冯赟闻诏,急忙赶往宫中。

朱弘昭、冯赟二人赶至宫中,觐见闵帝李从厚。

李从厚对朱弘昭、冯赟说道:“二位卿,朕钦派使臣前往凤翔,诏令潞王前往河东任职,无奈潞王拒不奉诏,朕诏二位卿来,便为此事。二位卿,此事该当如何?”

朱弘昭道:“圣上,潞王拒不奉诏,藐视朝廷尊严,正坐实了其有反心也!”

冯赟也道:“潞王欲反,看来是一定的了!圣上,不如立即派出使臣,督促潞王离开凤翔,监送其赴河东上任;潞王若是不离开凤翔,不去河东上任,朝廷当派兵征剿之。”

李从厚乃是个无主见的人,凡事都要听一听朱弘昭及冯赟的意思,朱弘昭和冯赟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似乎当家的不是他李从厚,反倒是朱弘昭、冯赟二人。

听了朱弘昭、冯赟二人的话后,李从厚当即派出宣旨官,前往凤翔,监送李从珂离开凤翔,前往河东任上。

宣旨官一路急行,来到凤翔,传达李从厚圣旨,然后就催促着李从珂离开凤翔,去河东任职。

李从珂对宣旨官道:“非是本王不奉从圣上诏令,实乃圣上诏令真假难辨。凤翔乃西部重镇,为边关之要塞,本王受朝廷正式册令为凤翔节度使,负有保边固疆之重任,圣上既是诏令本王前往河东任职,也该有正式的诏书至此,单凭使者口令,这口说无凭之事,本王岂可轻信?万一出了差错,本王担当不起;故此,恕本王万难奉旨。”

朝廷的宣旨官被李从珂说的哑口无言,只好打道回府,给李从珂奏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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