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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痛失燕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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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维翰说什么“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的玄乎话,本来就是在调石敬瑭的胃口,好让石敬瑭放下身段来求自己。桑维翰见石敬瑭十分着急,让自己有话就直说,便说道:“主公,李从珂大军杀来,气势汹汹,不得不针锋相对,死命抗击;然,力有大小,势有强弱,面对朝廷三十万大军,我方并无必胜之把握。以卑职所见,目今之计,当求助于北方契丹,借助契丹的力量,反攻朝廷围剿大军,一发连他的江山也给夺了来,才是正招。”

坐在一旁的副节度使刘知远闻听到桑维翰此番话后,转眼看着桑维翰道:“**官所言差也。咱河东乃契丹仇家,因为契丹图谋燕云之疆土,屡次出兵征伐的皆是我河东之兵;而今,契丹视河东为仇敌,何以能求助到契丹的帮助?末将以为,**官之计未免有点荒谬。”

作为河东节度使的石敬瑭在听了刘知远的话后,心中也踌躇不定。石敬瑭心想,我乃河东节度使,北方兵马总管,专门负责的就是防范北方的契丹,现在转过头去求契丹,这个事似乎真的是有点不合适。

石敬瑭心里疑惑,不知道桑维翰是什么意思,遂又将目光投向桑维翰,怔怔地望着,在心里探究着桑维翰的意思。

桑维翰知道石敬瑭心里有疑惑,但他知道石敬瑭为了保命,必然会同意自己的意见;但是作为副节度使的刘知远就未必了,在谁的手下,他都可以为官为将,为什么一定要投靠契丹?不管咋说,契丹毕竟是中原王朝的仇敌。

如此想着,桑维翰不去看石敬瑭,而是将目光盯向刘知远,故作高深地说道:“兵无常态,水无长势。世间事岂有一成不变的?事情的变与不变,皆在于环境与情势也!”

说毕刘知远,桑维翰才将目光转往石敬瑭,款款说道:“主公,契丹与俺河东结仇,无非是因为燕云之疆土而已;现如今,俺河东将燕云十六州割让与契丹,以此为条件,换取契丹出兵,协助河东攻陷洛阳,夺取李家天下,岂不是非常之时该行的非常之事?”

石敬瑭闻言,心中略有所动。

刘知远闻言,心里大大地吃了一惊。

刘知远心想,这事能干吗?这事是人干的事情吗?这岂不是以一己私利遗万世之祸根嘛!假若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中原便没了长城以南峻峨山地做屏障,那契丹又擅长于马战,占有了燕云十六州后,随时便可长驱南下,到时候,拿什么抵御强大的契丹?!

如此一想,刘知远赶忙阻止道:“**官此计差矣!燕云十六州乃中原屏障,失去燕云十六州,中原王朝便失去了安邦定国的屏障;退一步讲,既是我河东将来占有了天下,将来也终是被契丹所扰,给子孙后代贻害不浅,此计万万不行。”

桑维翰闻言,转视刘知远,反驳道:“刘将军此言差矣!子孙自有子孙福,眼前哪顾得那许多?!刘将军试想想,假若我等皆被李从珂所擒,命尚不得保,哪里还有以后契丹侵扰不侵扰的事情?目今,张敬达统兵三十万,气势汹汹杀奔而来,河东区区十余万兵马,能战得过朝廷围剿大军?倘若不借助契丹的力量,拼力抵御朝廷的围剿,难不成就在晋阳等死?!”

对于石敬瑭而言,保命自然是最重要的,目今情势下,当务之急便是不能让朝廷大军攻陷了晋阳城,将自己逮了去见皇帝;若那样的话,以李从珂对自己的忌惮和仇视,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是必然的,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因为这个恐惧埋藏在心里,石敬瑭是倾向于桑维翰的主意的。然而,现在朝廷围剿大军兵临城下,正是晋阳城防用人之时,假如自己稍有不慎,惹恼了刘知远,造成兵变,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时,石敬瑭见刘知远不同意以割让燕云十六州为条件而求助于契丹援助,怕关键时刻逼反了刘知远,遂不好强行行此不义之事,便悄悄用目光给了桑维翰一个提示后,婉转地对刘知远说道:“刘将军所言也甚是有理。想那张敬达兵势虽壮,但远道而来,多有疲惫,我们且战他一战再说,若力不能及,也只好求助他人了。”

刘知远闻言,怕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给契丹,遂自告奋勇道:“主帅在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没甚好说的,吾愿提兵前去,迎战张敬达;然求助契丹之事,万望缓行,绝不可仓促行事。”

石敬瑭闻言,忙道:“那是自然!岂有不战便求助于人的道理?刘将军只管出战,莫要有任何疑虑。”

刘知远道:“若如此,末将便提兵出城,迎战张敬达,还请主帅和**官坚守城中,以作呼应。”

刘知远之意乃是想抵抗住张敬达,以使石敬瑭不将燕云十六州割让与契丹。

见刘知远愿提兵前往,迎击张敬达,石敬瑭大喜,遂命刘知远为先锋,统兵五万,杀出城外,迎击张敬达,他自己和桑维翰统兵五万,守护在晋阳城内。

刘知远遂出了节度使府大厅,统帅五万马步兵来到城外,列成阵势,等候着张敬达征剿大军的到来。

不长时间,张敬达统帅三十万大军,来到晋阳城外,见石敬瑭已部署兵力,列阵城外,遂驰马前来,见对方阵中帅字旗下,乃是河东副节度使、北方兵马副总管刘知远。

张敬达见状,心中大怒,举鞭骂道:“刘知远!你这叛将!享着朝廷俸禄,焉何依附石敬瑭,反叛朝廷?!”

刘知远于马背上弓了下腰,款款答道:“还请张招讨使见谅。俺乃河东节度副使、北方兵马副总管,朝廷不分青红皂白,发兵马三十万,气势汹汹杀奔而来,征讨河东,却是为何?俺作为河东节度副使、北方兵马副总管,为何就不能统兵抵抗?!”

张敬达闻言,更怒,大声喝问道:“你这厮一派胡言!口口声声河东、河东,难不成河东不是朝廷的?!再说了,朝廷征剿的乃是石敬瑭,与你何干?!刘知远,本招讨使奉劝你迷途知返,早降朝廷;免遭戳戮之苦。”

刘知远闻言道:“张招讨使此言差矣。石节度使乃是俺主官!俺作为副官,岂能不服从主官指派之理?”

张敬达大怒道:“你既是石敬瑭的副官,也是朝廷外派的命官,难不成要反叛朝廷?!”

张敬达知道刘知远武力高强,想劝说着刘知远反叛石敬瑭,归顺到朝廷一边,这样的话,征讨起石敬瑭来就容易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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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刘知远是个重情义的人,平常的时候,石敬瑭也的确待刘知远不薄,刘知远的内心深处,是不想背叛石敬瑭的。

面对张敬达的一番言语,刘知远不耐烦了,回骂道:“你这狗官!甚是不明道理!要战便战,要退便退,哪来那么多废话?!”

张敬达心中大怒,怒睁两眼,回首道:“你这厮!怎地不听劝告?!”骂毕刘知远,张敬达转头吼道:“哪位将军出战?给我砍下刘知远这厮的狗头!”

张敬达话音刚落,身后阵中冲出一员大将,手中挥舞着两只铁锤,大声吼道:“末将愿往!”吼毕,策马疾驰,杀向刘知远。

杀出的大将,乃是张敬达帐下副先锋官陈超。

对面刘知远阵中,也冲出一员大将,使一干铁枪,迎着陈超杀将过去。

此人乃河东节度府都尉哈德光。

两个人于阵前厮杀起来,大战十回合,未分胜败。

两个人正杀得起劲,哈德光卖了个破绽,拉住马头,拍打马屁股,撤往本阵。

陈超未见哈德光有甚破绽,也并未战败,却返身逃去,心知他定是要暗施计策,故表面上假意不知,心里却格外小心,驱马追赶哈德光。

哈德光斜眼一看,以为陈超无防备,遂猛然拉转马头,挺枪向陈超戳去。

陈超见一道寒光闪来,挥动手中铁锤,只听“咣当”一声,铁枪碰在铁锤上,发出一片火光,那把铁枪也被震断了枪头。

哈德光大惊,拉转马头便逃。

刘知远见哈德光战败,急令兵士射箭。

利箭像蝗虫一般飞向张敬达阵中。

张敬达阵中将士拿着盾牌,挡住了蝗虫般的飞箭,稳住了阵脚。

刘知远趁机向城内撤去。

张敬达见刘知远撤往城去,命令手下将士追击。

城墙上,石敬瑭指挥着兵士,向张敬达兵马射箭。箭矢蝗虫般飞来,张敬达不能进,遂停止攻击,于城下列阵,做着攻城准备。

刘知远战张敬达不过,领兵退入晋阳城内,来到节度使府,向石敬瑭禀报道:“主帅在上,张敬达兵势凶猛,末将战之不过,领兵退入城中;目今之势,以末将之见,宜坚守城池而非主动出击。”

石敬瑭闻报,抚慰了刘知远几句,又唤来桑维翰,商议退军之策。

桑维翰仍然提议求助契丹,以解朝廷大军之围。

刘知远因为输了一场,不好再反对桑维翰向契丹求助的意见。

桑维翰遂向石敬瑭献计道:“节度使,目今张敬达兵临城下,将至壕边,随时便要攻打俺晋阳城池,河东已到了危急存亡之际,不得不行非常之策了;以臣之见,当速速求助契丹,许诺割让燕云十六州,且尊其为父国,河东为儿国,每年进贡大量财物。那契丹贪图燕云十六州疆土及财物,又喜河东自降身价,必然出兵协助。那样的话 ,打退朝廷征剿大军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刘知远闻言,肚里暗生怒气。

刘知远心想,每年给契丹进献些财物,这个没甚说的,谁让咱河东需要求助人家呢!退一步说,既是割让燕云十六州也行,现在割让了,将来碰着有本事的儿孙,在收复回来就是;但自降身份,称契丹为父,也太丢人了吧?

刘知远知道,石敬瑭的年龄要比契丹耶律德光要大十岁。石敬瑭甘心情愿称呼一个小自己十岁的人为父,这得多么不要脸啊?!

刘知远心理来气,便反对道:“既是割让燕云十六州,进贡财物,以求契丹协助也倒罢了,焉何要以儿国自居?这也太过了吧?以下官之见,尽可能许诺他钱财便是,燕云十六州万万不可割让,也万万不能以儿国自居,太丢人!”

桑维翰闻言,转首看向刘知远,讥笑道:“慕虚名而处实祸,死要面子要遭殃。现在,俺们连命都顾不得,哪顾得了那多?”

说毕,桑维翰又转头看向石敬瑭,恳求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下官恳请主公允诺。主公,只要你说个行字,下官愿冒死出城,前往契丹,以结成联盟,共同对付李从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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